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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气候变化被遗忘的受害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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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梅格纳河吞噬了拉西达·贝古姆的家园,她不得不离开位于孟加拉国东南沿海地区诺阿卡利的家,被迫迁移到孟加拉国第二大城市吉大港。

贝古姆在一个用于容纳气候难民的非法贫民窟租了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棚屋,此后与四个孩子及丈夫蜗居于此。

“我们身无分文,除了这个人满为患的贫民窟,完全无法负担一个更好的住所。”贝古姆日前对《苏格兰人报》无奈地表示。

贝古姆显然并非个例。

在孟加拉国,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人因为气候灾难被迫迁移,其中绝大部分都涌向了首都达卡和第二大城市吉大港的贫民窟。

这个有着1.7亿人口的南亚国家,其历史碳排放量微乎其微,但它却成为受气候变化影响最大的国家之一。越来越频繁的飓风和热浪、严重的洪灾、海平面上升——全球变暖带来的影响正在摧毁孟加拉国数百万人的生活。世界银行一份报告显示,到年,大约将有万孟加拉人成为气候移民,占到南亚国家全部移民的37%。

随着全球气候危机不断加重,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相关的自然灾害被迫逃离家园。这个群体多被称之为“气候移民”,但也有人以“气候难民”称呼他们。而联合国难民署则将其称之为“在气候变化和灾难背景下的流离失所者”。

第26届联合国气候大会(COP26)日前刚在英国格拉斯哥落下帷幕。多位专家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这次大会取得了一些重要的成果以继续推动全球气候治理行动。但是,大会在推动发达国家帮助不发达国家应对气候变化、补偿其因气候变化遭受的损失等方面仍显不足。

“是时候采取行动了。我们需要所有国家采取所有可能的行动,以避免因为气候紧急情况而产生灾难性的人道主义后果。”联合国难民署气候行动特别顾问安德鲁·哈珀(AndrewHarper)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呼吁。

当地时间7月28日,孟加拉国考克斯巴扎尔地区,罗兴亚难民营地遭洪水和山体滑坡。/ICphoto

“危机之上的危机”

“在人类历史上,人们通常将移民作为一项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的策略。但是,快速升温的气候需要我们提出新的对策,以确保移民是一项选择,而不是一个必须。”11月11日,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米歇尔·巴切莱特·赫里亚在COP26关于气候和移民问题的会议上强调。

然而,对于像贝古姆一样的人而言,他们的迁移不是主动选择,而是被迫无奈。

据美国非营利环境新闻网“气候内幕新闻”报道,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国际联合会近日发布的一项报告显示,年流离失所的超万人中,绝大部分都是逃离洪灾、野火、干旱和热浪等气候灾害的人。

在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等中美洲国家,近年来逃离故国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因为加剧的帮派暴力,也是因为干旱等极端天气愈发频繁,导致他们难以继续种植作物。在非洲萨赫勒地区(Sahel),致命的洪灾、食品短缺和暴力将越来越多的人“逼”出该地区。在加勒比地区,大型飓风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摧毁当地人的家园,越来越多的人流离失所。

非洲萨赫勒地区。/ICphoto

随着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世界气象组织今年4月发布的报告显示,自年以来,平均每年大约新增万气候难民。仅年前半年,大约就新增了万,其中来自亚洲、东非的尤为多。大部分人都是在本国内迁移。

世界银行今年9月发布的报告指出,未来30年内,全球将有超过2亿人因为极端天气事件或环境缓慢降级而移民。澳大利亚智库经济与和平研究所(IEP)则给出了一个更令人心惊的数字。其年发布的一项研究显示,到年,全球范围内将有12亿人因为气候相关的灾难流离失所。

“在应对气候紧急情况数十年无明显成效之后,我们亲眼目睹了气候变化对最脆弱群体的巨大影响。”哈珀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哈珀接受采访时正在英国格拉斯哥参加COP26会议,他在会议上重点强调了气候变化对流离失所者造成的影响。

据他介绍,联合国难民署授权难民中的90%、国内流离失所者中的70%都来自那些处于气候紧急情况前线的国家。“对他们来说,气候变化是危机之上的危机。”哈珀强调,气候变化给人们带来的影响不能孤立地去看待,它们会加剧一个国家、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问题,放大冲突、贫困、粮食不安全等威胁,从而让越来越多的人失去家园。

绿色和平气候风险项目负责人刘君言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也指出,“气候移民,或者说气候难民越来越多,最终反映的是,气候变化带来的灾难性影响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对于那些本身非常贫困、应对灾害能力较弱的国家,气候变化给它们的人民带去的影响是灾难性的。”

而危机的叠加更是导致了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

刘君言介绍,年初,由于气候变化导致的环境变化,非洲东部暴发了蝗灾,蝗灾又引发了粮食危机,之后又遭遇前所未有的洪水,再加上新冠疫情,该地区陷入了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之中,由此也产生了越来越多的难民。

“我们在谈论难民的时候,不仅仅指的是他们遭受的灾害,更是指他们背后严峻的社会经济结构性危机。”刘君言解释,气候变化带来的已经不只是一个单一性的威胁,它已经成为一个复合性风险——当自然灾害和社会经济危机、生态系统危机相互裹挟,*府、人民都很难快速从这个危机中恢复过来。

“没有谁可以幸免”

视线转到西欧国家比利时。

今年夏天,欧洲遭遇了二战以来最严重的一场洪灾,超过人因此遇难。洪水过境后,家园被毁、淤泥堵塞,现场一片狼藉。

比利时人伯纳黛特·李曼斯回想起三个多月前的那场洪水,仍然感到心悸。她对欧洲新闻网表示,“我感觉我成了气候变化导致的一个‘气候难民’——我不得不离开我的家。”

“洪水开始从道路那边涌过来时,我们决定在家门前堆沙袋……随后洪水开始淹没停车场,我们将垃圾箱抬高了一些。直到那时,我们甚至觉得还挺好玩儿。”李曼斯回忆称。但到了当天下午稍晚,当地人都被快速上涨的洪水惊呆了,大家不得不快速收拾行李准备撤离。

当地时间7月25日,比利时迪南遭遇洪水袭击后,现场满目疮痍。/ICphoto

对许多欧洲人来说,这样的自然灾害生平罕见。十余个欧洲国家在这场洪灾中出现人员财产损失,其中德国、比利时受灾最为严重——德国死亡人数达到人,比利时42人。像李曼斯一样在洪灾中失去家园、被迫迁移的人也不在少数。

“气候难民问题确实和当前全球发展的不平衡密切相关。”刘君言分析,一般而言,“气候变化前线国家”问题会更为明显,他们一方面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非常显著,另一方面应对灾害的能力比较弱,这就导致他们在应对气候灾难时常常会束手无策、灾后恢复也更为困难,因此出现的气候难民会更多。

“但是,没有人可以在气候变化的影响之下独善其身。富裕国家的灾害应对能力可能会稍好一些,但面对越来越严峻的极端气候灾难,也可能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刘君言表示。

事实上,就在COP26刚落幕的近几日,加拿大、美国等北美地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极端降雨,道路被淹、电力供应一度中断,洪水、泥石流、滑坡等灾害正在发生。

当地时间11月16日,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发生洪灾。/ICphoto

哈珀也强调,气候变化对于全世界每一个地区、每一个人民都是紧急情况,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在这场危机中幸免。“目前,全球升温已达到1.1℃,很多发达国家都在竭力应对洪水、飓风、干旱和森林火灾带来的影响。”

但是,哈珀认为,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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