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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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鉴赏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记忆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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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永恒》是达利在年完成的布上油画,典型地体现了达利早期的。《记忆的永恒》作于年,它受到弗洛依德的启迪,表现了一个错乱的梦幻世界。我们看到,清晰的物体无序地散落在画面上。那湿面饼般软塌塌的钟表尤其令人过目难忘。无限深远的背景,给人以虚幻冷寂,怅然若失之感。达利的绘画往往是支离破碎的,充分展示了无意识的梦幻场景。但实际上,这些看似偶得的幻觉形象,必定经过了画家相当的努力;而看似无意识的画面,必定是有意识计划的结果,甚至是惨淡经营的结果。《记忆的永恒》也不例外。弗洛依德曾这样对达利说,“你的艺术当中有什么东西使我感兴趣?不是无意识而是有意识。”

记忆的永恒

画面展现的是一片空旷的海滩,海滩上躺着一只似马非马的怪物,它的前部又像是一个只有眼睫毛、鼻子和舌头荒诞地组合在一起的人头残部;怪物的一旁有一个平台,平台上长着一棵枯死的树;而最令人惊奇的是出现在这幅画中的好几只钟表都变成了柔软的有延展性的东西,它们显得软塌塌的,或挂在树枝上,或搭在平台上,或披在怪物的背上,好像这些用金属、玻璃等坚硬物质制成的钟表在太久的时间中已经疲惫不堪了,于是都松垮下来。达利承认自己在《记忆的永恒》这幅画中表现了一种由弗洛伊德所揭示的个人梦境与幻觉,是自己不加选择,并且尽可能精密地记下自己的下意识,自己的梦的每一个意念的结果。而为了寻找这种超现实的幻觉,他曾去精神病院了解患病人的意识,认为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往往是一种潜意识世界的最真诚的反映。达利运用他那熟练的技巧精心刻画那些离奇的形象和细节,创造了一种引起幻觉的真实感,令观众看到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根本看不到的离奇而有趣的景象,体验一下精神病人式的对现实世界秩序的解脱,这也许是超现实主义绘画的真正的魅力所在。而达利的这种将幻觉的意象与魔幻的现实主义作对比的手法,更使得他的画在所有超现实主义作品中最广为人知。

每一幅作品都与作者的生活经历和社会生活为背景的,也就是说一幅作品的形成受到作者思想以及社会环境的影响。因此,作品本身会反映社会环境或是作者当时的思想状态。那么,现在我们就来介绍一下《永恒得记忆》的作者吧!

达利结婚照

“除了毕加索,萨尔瓦多·达利也许是最为知名的二十世纪画家。”这是道恩·艾兹(英)在他所著的《达利》一书中的开场白。确实,在超现实主义画派中,达利(西班牙SalvadorDali,—)比其他画家更加声名显赫,或者可以说“臭名昭著”——这不仅仅因为他的那些想象力丰富得令人震惊的画面,更因为他那古怪得让人侧目的形象和行为。我们不能不承认他是个天才,无论从艺术的角度还是从自我宣传的角度。他一本正经地宣称自己和疯子的区别在于他不发疯。他精心侍弄他的小胡子,使之成为其身体上的一道独特风景线。他在画布上“做梦”,表现性、战争、死亡等非理性主题。他撰写《萨尔瓦多·达利的秘密生活》、装腔作势地进行各种活动总之,这个西班牙人的言行举止连同他的艺术,已共同构成了超现实主义的特别景观。

作为年完成的油画,如果解读画作中的荒诞性,那么《记忆的永恒》已经在很多方面显示并预言50年代开始兴起并发展的荒诞派。虽然《达利自传》中有“《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却让我觉得还不如我本人能写的东西”的表述似乎表明达利对于存在主义思潮的排斥(不过或许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这是一种“孩子对母亲初次的反抗”)。然而,从读者接受理论来看,一部作品从完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与作者毫无关系,只在读者的阐释和理解中取得其存在价值。因此,对于《记忆的永恒》的解读,从读者的角度而言,无论作者达利究竟受过存在主义多少影响,或是有直接证据表明根本没有影响,都不妨碍我们从中解读出荒诞派的雏形。

荒诞派戏剧接受了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主张和超现实主义等流派文学观念及表现手法,并加以融会,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从整体的世界观来看,《等待戈多》和《记忆的永恒》至少有这样一个相同之处:两部作品同样是在文本内部创造出一个迥异于我们所处现实的世界,看似荒诞可笑,或是超现实,但实际在他们所创造的世界内部,却通过世界的自行封闭衍生出内部的逻辑,给予世界的存在逻辑上的合理性。无论是阅读《等待戈多》还是观看《记忆的永恒》,观众都会被自己所处的荒诞世界所造成的陌生化感受所影响,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观看(阅读)障碍,需要通过具体碎片状的熟悉意象(如《记忆的永恒》中用人脸部分器官拼贴的奇怪存在,或者《等待戈多》中幸运儿毫无逻辑的台词)用自己的理性加以分析,来理解世界的本质。

观察《记忆的永恒》所建立的世界。纵观整个画面,除去具体意向,摆放钟表的平台,画面下方的沙滩,上方的大海和天空阐释了整幅画作的世界观。看似稀松平常,实际上却无限接近于一个概念:无。不同于写实绘画的详细背景和确定世界,而《记忆的永恒》所提供的世界,则只是一个天、水、地的最简单概念组合,接近于世界的一种原初设定,基本上没有任何内容,是一种相当空泛而概念化的存在。而在这种概念之上放置第一重意象,我们则可以看到,左下角的平台和右上角的礁石两个意象的能指,互相出现了意义的解构。右上角的礁石以写实手法绘制而成,给整个世界带来的是一种确定和真实的意义附加。而与此完全相反,左下角概念化描绘的平台,因其过于理想化的方正的造型,置于所谓的“写实世界”中,因其形体之间产生的矛盾,反而带来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因为肉眼对于光亮的敏感性,在一般的欣赏过程中,一般都会先看到远处的礁石然后才观察近处的平台,因此按照假设的观看顺序,正是之后看到的平台,其意义解构了代表“写实”的礁石,奠定了《记忆的永恒》整个世界的虚无和荒谬感。而在这种逻辑下,“写实”的存在,反而成了“荒谬”的一种佐证。

细细观察此幅绘画的细节,此幅作品以风景为衬托,有一只正在融化的钟表,软瘫的像蜡一样的钟表,它们被挂在树枝上,落在不知名的方形体积上,搭在胚胎状物体上。画面中的风景是异常平静的,它是那只著名的“软表”的背景,“软表”即将熔化。事实上,柔软的钟表也是达利最广为人知的题材,他自己也十分喜爱表现“软表”这一题材,仿佛表示出达利对“时间”这个主题的狂热。对于时间的制约性,以及时间到底存不存在永恒性和记忆性,达利特别感兴趣。

这种常常被他描绘成软绵绵的甚至可以流动的钟,显示出他对自己所痛恨的事物的冷酷无情,而这样一种象征手法也只限于他所憎恨的事物。他曾说:“机械从来就是我个人的仇敌;至于钟表,它们注定要消亡或根本不存在。”达利所创造的符号中最著名的莫过于这幅《记忆的永恒》中的“软表”,这块“软表”有非常丰富的视觉意义和心理暗示。首先从视觉的层次上分析,用“软”代替“硬”,用不正常代替正常,这给所有的观众带来一种极大的新鲜感与陌生感。这种手法与戏剧家、理论家布莱希特的“陌生化”理论不谋而合,当然这一点是对一般的观众而言的。

我们可以从“软表”联想到柔弱、糜烂、坍塌,甚至让人恶心要知道达利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个“前卫”的艺术家,他所要做的事,就是挖掘人类心灵深处隐秘肮脏的东西,也许他是想揭穿资本主义内核中腐朽表面的本质。在那样一个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痛苦时代,人们对于金钱、欲望的心理渴求,就像这块“软表”一样,被扭曲最终也被出卖。与其说这是艺术家在讥讽这样一个不幸的事实,不如说他正在肆意地挑逗人们那样脆弱如紧绷之弦的欲望。我们不能无视艺术家的用意,尽管这种用意更大程度上显得狠*。“软表”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内在意义,那就是代表着肉体与精神的阳痿。

画面中蚂蚁密集在表面上,这些象征腐败的形象,正如达利经常回顾的,其源泉产生于他的童年时代。《达利的秘密生活》一书记载:“六岁的达利从堂兄手中接管那只受伤的蝙蝠开始,蚂蚁走进达利的记忆注定是天意。对这只受伤的小蝙蝠,达利倾注了他所有的爱。但是,噩梦降临在小达利的身上,不知什么原因,他最爱的小蝙蝠被一大群疯狂的蚂蚁包围着,遍体鳞伤,痛得发抖,已是奄奄一息。他跳起来拿起爬满蚂蚁的蝙蝠,并发疯似的咯吱咯吱咬蝙蝠的脑袋,还把它扔进了水里。从此,蚂蚁就伴随着达利。”据研究表明:“在达利的作品中,忙碌的蚂蚁通常是紧张、焦虑和衰老的象征,暗示着达利潜意识里的恐惧、无力、不安和性焦虑。”

达利绘画中的潜意识符号,除了上述提到的软表、蚂蚁,还有面包、拐杖、抽屉等。通常用这些符号来诠释他的梦境。在达利的作品中,每一种东西都不是它的本体,都被达利赋予了特殊的涵义。面包是达利喜欢描绘的对象,借助它,达利可以尽情表达他对情欲的幻想。对于抽屉,达利也做了如下的解释:“有抽屉的人体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理论有关。弗洛伊德认为,抽屉代表女人潜藏的情欲。在达利的作品中,抽屉基本上是在女人体上出现,表现了达利对情欲的幻想。”达利赋予了拐杖以象征意义与前面的两种形象是不一样的。达利认为,拐杖给他的感觉是一种自信心的缺乏,然而又要表现出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傲慢,因此达利曾说,拐杖在他的眼中是“死亡的象征”。

我们可以看到,抛弃超现实主义主流的解读方法以及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我们对《记忆的永恒》的阐释所表现出的,正是荒诞派的风格和表现手法。在上述阐释看来,《记忆的永恒》实际上所表现的,是作者想要表达的一个荒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一切的存在最终都指向荒谬和无意义本身,人的存在在狂欢和时间中被异化,而时间本身的存在也是不可靠的,整个世界对人类而言,呈现出的是一种冷酷和不可理解。在艺术欣赏之中,所谓作者解读或是权威解读,只是一种阐释作品的方法,在审美活动中并不真正具有权威性,而正是这种个人化的审美和理解,才可能是通往艺术真正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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