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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与荣耀世界中心的舞台上,尽是故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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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菠萝·硬猫

一个导演根据自己的人生经历写了一个剧本,请一位演员来演“自己”。电影中,演员扮演导演,又写了一出人生剧本,请另一位演员把它搬进剧场。这样,三个男人的身影重叠在马德里一间小型剧场。排练时,演员(阿谢尔·埃特塞安迪亚饰)和背景构成经典红白蓝配色。红色大布景中镶着一块纯白屏幕。演员穿蓝色,这是一出独角戏,他对着观众吐露脆弱心声,关于纵横布满陷阱的马德里,离开马德里的远游,翻天覆地的爱,以及爱也无法拯救至爱的悲伤。剧本上演时,镜头切到剧作者萨尔瓦多(安东尼奥·班德拉斯饰)的背影,他正走在马德里街头。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没有以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马德里景象作为切换,而是让这三个男人的共同记忆仅仅停留在语言中。电影放映总是与尿味共同出现。白色幕布后面,是天然合适的小解场所。在大海般的记忆中捞起这根气味的细针,不知为何已经足够唤起记忆。另一场该剧正式开演的戏中,演员改穿暗红色衬衫背对镜头而坐。与他面对面处坐着一位身穿同色西装的男士,灰白须发,他就是该剧的主角“马些路”本人,萨尔瓦多笔下“无法拯救的至爱”,导演阿莫多瓦记忆中的旧爱人。真实与虚构,回忆与现在,偶然与必然在剧场中相逢。剧场与影像是阿莫多瓦半自传新作《痛苦与荣耀》的主题与纽带。既然剧场/电影院自古便是信息交流的主要场所,又是“电影拯救了我”,让最重要的一场戏发生在一座剧场中真是理所应当。在这座舞台,阿莫多瓦、萨尔瓦多和埃特塞安迪亚的人生轨迹不可思议地交织在一起。也是通过这座舞台,萨尔瓦多找到从前的恋人马些路(莱昂纳多·斯巴拉格利亚饰)。二人在萨尔瓦多的公寓里互诉别后情景,拥吻而别。整部影片非以线性为结构,而以剧场为中枢,沿记忆的错综途径向四处发散。叙事和记忆的主人、著名导演萨尔瓦多仍然英俊,但已经老病缠身。可爱的动画在2.5分钟内向观众告知萨尔瓦多的诸多病痛。到人生的这个阶段,他不拍电影已久。稀奇古怪的病痛把他束缚在以肉身为中心的世界里,曾经旺盛的情欲一去不复返。《痛苦与荣耀》是一趟纯粹的记忆之旅,影片中萨尔瓦多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故交,没有一个新人。他先是偶遇故旧,而后拜访曾经的男主角艾尔伯特,把自传性的剧本交给他演,因而得到与旧爱马些路重逢的机会。一部尽是故人的影片中,过去的世界究竟是封闭还是开放的?回忆的大门一旦打开,萨尔瓦多将走得更远。他将一直回溯到童年洒满阳光的乡村生活,神学院的日子,第一次情欲萌动的时刻。塞萨尔·文森特扮演的青年向童年的萨尔瓦多学写字。某个下午,他画下小萨尔瓦多低头读书的样子。随后发生的事像梦一样。青年在萨尔瓦多家冲凉,小男孩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眼帘半遮,高烧的朦胧中看见青年赤裸的健壮身体。萨尔瓦多家在洁白山洞里,客厅青年冲凉的地方头顶透天,是全家唯一接受自然光照射的地方。似一方舞台,洗澡的青年是唯一的主角。天光泄漏天机,最初的情欲在小男孩滚烫的身体里形成。与之相对的是萨尔瓦多与母亲的相处。佩内洛普·科鲁兹和胡丽叶塔·塞拉诺分别扮演萨尔瓦多母亲的年轻和年老时。母亲的角色从另一个不那么充满柔情蜜意的角度照见萨尔瓦多的一生。与母亲并肩在阳台谈心时,萨尔瓦多说:“妈妈,抱歉,我从来不是你想要的儿子。当你说这个儿子迟早要离开时,语调中没有自豪。”母亲没有说话。母亲不允许儿子把自己和老家乡亲拍进电影,尽管她确实为儿子的成就自豪,但不喜欢他的电影。关于母亲的部分让我们暂时离开萨尔瓦多(也就是导演阿莫多瓦)向情欲源头的洄游,看见他一生的处境——是个异类,始终是个异类。萨尔瓦多的母亲死前一段时间,曾当着儿子的面整理妆匣,郑重告诉儿子葬仪要怎样举办。俯视镜头框住一双布满老人斑的手,形态与质感很像老树的根。“落葬时我想赤脚。若我的双脚被束缚,帮我解开,我想飘然升上天堂。”这是现实中阿莫多瓦的母亲对他的叮嘱。据他自述,每每看到剧本中这一页,便会流泪。问题是,承诺未必都会兑现。影片中,萨尔瓦多最终与自己的身体、回忆、情欲握手言和。但母亲作为外部世界的象征,与他的复杂关系保持到最后。在追寻当年青年为他画的画像之旅中,萨尔瓦多发现了母亲的隐瞒。或许当年,敏锐的母亲已经察觉出儿子对一个男子的情愫,因此扣押了青年寄给他的肖像画。萨尔瓦多也摆了母亲一道,因此出现最后一幕奇异的镜头。回到童年,母子二人躺在小屋中。小萨尔瓦多问母亲:“乡里会有戏院吗?”“有个家我便满足。”镜头缓缓后退,观众惊讶地发现,有一个年轻女子手举拾音话筒立在画面最左边。一切都只是一场戏吗?一场戏还不够吗?萨尔瓦多最终还是没有遵守母亲的遗愿,把他们的故事拍进了电影。这部标榜着致人生的电影,原来致敬的是电影。在一切的中心,虚构与真实早已水乳交融。声明:我们是澎湃新闻文化娱乐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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