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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末智利两年四换财政部长,其间到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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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年年中,塞尔希奥·德·卡斯特罗辞去财政部长职务,他的固定汇率制也随之解体。皮诺切特告诉新的财政部长,“我决定实行贬值。”两次货币贬值使比索的价值下降了88%。

年年初,在银行近乎崩溃的形势下,政府接管了银行,清理了三家银行,由中央银行接手它们的债务。在两年的时间内,换了四任财政部长,最后于年2月,皮诺切特任命36岁的埃尔南·布奇为财政部长。

比较敏锐的观察家注意到,埃尔南·布奇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而非芝加哥大学,其专业是商务,而不是经济学,他的就职在某种程度上标志着明智的实用主义取代了此前原教旨色彩的新自由主义,或者说是对“正统的新自由主义的偏离”。

这种新的实用主义表现为谨慎地操纵汇率和货币的供应,有选择地采取措施保护面向国内市场的工业和农业企业,同时继续鼓励出口。提高了进口关税,并对某些进口产品征收额外税,智利制造的出口零部件免征增值税。

通过这种有限制的“进口替代”和促进口措施的结合,工业生产逐步恢复,加上中部谷地的水果农场和南部地区的松树森林的扩大,智利经济从80年代中期进入了一个新的增长阶段,就业率和工资也随之上升。

然而,新自由主义的基本框架依然维持并得以加强。在80年代,绝大多数国家的养老金计划转归私人公司,即所谓的“养老金基金管理公司”,到90年代初,新的私人养老金基金已达亿美元。

年后,一些“战略性的”国有企业在新一轮私有化浪潮中被出售。政府采取措施解决巨额的外债,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外债从年占GDP的%下降到年的74%(在年仅占8%)。年后,外国直接投资迅速增加,其中2/5来自美国,相当部分投资于制造业。

年起,由美国、欧洲和日本共同投资的拉埃斯考迪达铜矿投人生产,计划产量达到埃尔特尼恩特矿的水平。经济的增长为智利在国际上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对于处于“失去的十年”之中的其他拉美国家来说,“智利模式”具有明显的吸引力。

对于智利新自由主义改革带来的社会后果,一直存在着争论。政府的确采取了一些措施改善穷人的生活状况,到80年代末,从低成本的住房、下水道系统、街道铺设、供水系统、人均寿命(从年的65岁上升到年的72岁)、儿童营养、婴儿死亡率(在年智利儿童死亡率居拉美地区之首,到年成为拉美地区最低的国家)等指标来衡量,智利的社会生活状况皆有了明显的改善。

但是,另一方面,如上所述,80年代中期后的经济增长是以两次严重的衰退和居高不下的失业率为代价的。城乡的贫困状况进一步恶化,收入分配严重不均。-年,平均工资水平下降了30%,和年间,失业者占总人口的13%,向失业者提供低收入的临时性工作的最低就业计划中就业的人还不算在内。

年到年间,最富有的20%的人口占有国民收入的比例从51%上升到60%;占60%的人口,包括大量的中产阶级,收入水平大幅度下降,他们占有国民收入的比重从44%下降到35%;最贫困的20%的人口只拥有国民收入的4%。

另外,新自由主义改革极大地改变了就业模式,到80年代末,大约1/3到2/5的劳动力就业于非正规部门,如街道兜售和家政服务等。由于工厂、农场和国家机关广泛使用转包合同制,短期就业和季节性就业越来越普遍。在农村,临时工人人数是长期就业人数的6倍。

-年的经济衰退带来了严重的经济困难,同时也导致了反对派运动的活跃。最初兴起的是劳工运动。年后,工会被镇压。年,政府颁布新的劳工条例,对工会的活动范围实行严格的限制。

但是,来自劳工的反抗运动从未完全消失,到80年代初,出现了几位全国知名的劳工领袖,如纺织工人领袖曼努埃尔·布斯托斯、埃尔特尼恩特铜矿的矿工工人领袖鲁道夫·塞盖尔以及全国金融雇员协会(ANEF)领袖、最初曾支持皮诺切特政权的图卡佩尔·希门尼斯。

图卡佩尔·希门尼斯由于声望日益增长,被政府看作潜在的威胁,年2月,他被“国家情报中心”暗杀,尸体被扔在一辆被废弃的出租车内。年5月11日,鲁道夫·塞盖尔领导了一场为期一天的总罢工,得到了广泛的支持,罢工使圣地亚哥陷于瘫痪。此后的三年中,发生了20多次此类抗议运动。

虽然最初的抗议运动是工会组织首先发动的,但是新兴的政党组织很快成为领导力量。尽管在前十年间,各个政党遭到严酷的镇压,但是并未完全消失。民族党在政变后解散,其成员支持皮诺切特政权。共产党虽然因镇压而遭到严重的损失,但是在地下状态生存下来。

年,部分地受尼加拉瓜革命和伊朗革命的影响,共产党改变了过去的“和平”路线,开始支持人民起义,成立了城市游击队组织——曼努埃尔·罗德里格斯爱国阵线,并策划了一些小的恐怖活动,例如炸毁高压电线铁塔、切断能源供应等。社会党因镇压带来的损失更为严重,政变后内部分歧加剧,特别是在流亡者中间。

但到80年代初,社会党内出现了两个主要派别,一派主张全面恢复阿连德的计划,另一派被称为“革新派”,受欧洲社会民主党的影响,主张与基督教民主党联合。年爱德华多·弗雷去世后,基督教民主党一度群龙无首,但很快在新的领导人卡布里埃尔·巴尔德斯的领导下恢复了活力。

-年的民众动员使政府惊慌失措,它的反应是采取严厉的镇压措施,每一次抗议运动都造成了人员伤亡。年8月,在圣地亚哥红衣大主教胡安·弗朗西斯科·弗莱斯科的倡议下,除共产党之外的11个政党签署了“全国向全面民主转变的协议”,要求自由选举、恢复法律原则、实行“混合”经济等。

虽然抗议运动在街头和大学校园此起彼伏,但皮诺切特并无隐退之意。他决心在年的公民投票中获胜,并进入下一个总统任期,一直到年,特别是经济的复兴使他充满了自信。

年9月,曼努埃尔·罗德里格斯爱国阵线策划了一次刺杀事件,但皮诺切特幸免于难,他的五名保镖丧生。与此同时,反对派认识到,其唯一可行的策略是在年宪法框架的范围内展开努力,力争在公民投票中击败皮诺切特。

年2月,15个政党(不包括共产党)和政治运动摒弃前嫌,联合起来,成立了“投否决票的各党派联盟”,目的是在即将到来的公民投票中投皮诺切特的反对票。“联盟”争取选民支持的活动遭到政府的骚扰与干涉,年上半年,就有人被捕。

然而,联盟最终取得了胜利,在年10月5日举行的公民投票中,对皮诺切特第二任期的反对票占54%,支持票占43%。投票结果使皮诺切特极为恼火,然而,他还是明确表示,他将尊重投票结果,并根据年宪法于年2月举行总统和议会选举。

“联盟”在公民投票中获胜后,下一个目标是赢得总统和议会选举。但是,基督教民主党内部在候选人提名问题上出现了分歧。卡布里埃尔·巴尔德斯和前总统愛德华多·弗雷·蒙塔尔瓦的儿子爱德华多·弗雷·鲁伊斯-塔格莱都想争取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但是后来,卡布里埃尔·巴尔德斯突然退出,转而支持帕特里希奥·艾尔文。

由于在公民投票期间,艾尔文是“联盟”的官方发言人,这使得他的支持率大大提高。右派提出的候选人是埃尔南·布奇,第三个候选人是“民众主义”的百万富翁弗朗西斯科·哈维尔。除了准备大选之外,“联盟”还争取对年宪法进行修正,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在年举行的公民投票中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内容包括:废除对“反家庭的”或“支持阶级斗争的”政党的禁令、在参议院中扩大选举产生的议员的人数、简化宪法修正的程序、改变国家安全委员会(根据设计主要是由军人控制)的构成。还规定,作为一项临时措施,将总统任期限制为四年。

结语

但是,“联盟”未能改变二元制的选举体制,也未能废除所谓的“捆绑式法律”,这一法律是皮诺切特限制未来政府手脚的武器,内容包括:公务员的永久任期制、武装部队总司令部不可撤换。而且,无论总统和议会选举结果如何,皮诺特本人将担任陆军总司令直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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